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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贱”之后,瑞安·雷诺兹剑走偏锋的生意经

这里是 出色WSJ中文版 2022-09-13

衬衫 The Row,裤子 Husbands,

靴子 Hermès(全程穿着),

眼镜、手表及首饰均为雷诺兹私人物品

封面造型:Polo衫 Hermès


“别戴那东西。那个死侍面具提供不了一丁点儿保护。”瑞安·雷诺兹发现我盯着他身后书柜里那个红黑相间的超级英雄面具时说道。“实际上,那个面具很可能会让你染上性病。”他满脸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面孔。“没乱说,真的。”他说,嗓音低沉。“你会染上点儿啥的。我就中招了。”


没戴面具(但打过疫苗还测了核酸),雷诺兹和我身处他同妻子布莱克·莱弗利(Blake Lively)以及他俩的三个女儿居住的地产上的一栋谷仓里,这里位于纽约市以北的林区,因为环境太过于乡村,他称这里是“伐木巨人保罗·班扬(Paul Bunyan,北美民间传说中的巨人伐木工)的身体”。


我们坐在之前是干草厩楼的建筑的二层,四下散落着这位 45 岁的加拿大演员由于在大银幕上戴上死侍面具而获得成功的证据:一条围巾搭在一辆摩托车上,围巾上印着雷克瑟汉姆队的纹章(Wrexham AFC),这家属于英国第五级别联赛的威尔士足球俱乐部是雷诺兹和罗伯·麦克尔亨尼(Rob McElhenney,美国演员)在 2021 年 2 月收购的,这对搭档还正在为其制作一档将在 FX 频道(迪士尼旗下的电视频道,译注)播出的系列纪录片。


一架酒水小推车上摆满了飞行琴酒(Aviation Gin)的瓶子,这个曾被他收购的牌子在 2020 年时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被帝亚吉欧(Diageo,英国的跨国酒精饮料公司,译注)接手,据报道该次交易金额高达 6.1 亿美元(按照交易内容,雷诺兹能“继续保有所有权益”)。


还有一张巨大的天鹅绒沙发,颜色被雷诺兹称为“薄荷移动绿”(Mint Mobile),指的是他在 2019 年购入了多数股权的电信公司,原因不过就是他是这家公司所提供的服务的受众。雷诺兹解释说,正是在那张沙发上,他推介了自己对电影《失控玩家》(Free Guy)的想法,这部给人力量、让人开心的喜剧电影伪装成对电脑动作游戏的改编之作,在 2021 年夏天成了意料之外的卖座大片。


Polo衫 Commission


雷诺兹从《死侍》这里感染到的是独立创作的品位。曾被好莱坞俗套桎梏的雷诺兹,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动作喜剧,带点儿下流,经常直接带点儿荤。自此之后,他闯通了这条路,让他得以成为演员、编剧、制作人、企业家、网络营销达人和文化专家,经常还身兼上述全部身份。最近,雷诺兹之道有了一个微妙但清晰的变化,他标志性的、自嘲式的讽刺变成了自嘲式的真诚。


“坦白说,我拍片拍到今天凌晨 3:30,开车一直开到了 5:30 还是 6 点;睡了一个半小时,然后被两个孩子揍脸揍醒了。”雷诺兹说,此时他身穿一件西部印花衬衫、灰色裤子和棕色皮靴。“所以,可能需要花上几秒钟我才能想起要说什么。也挺好的。你需要消音的内容能少点。”


疫情开始后,雷诺兹依然成功保持了高产状态。他和巨石强森(Dwayne Johnson)、盖尔·加朵(Gal Gadot)一起拍摄了动作盗匪喜剧《红色通缉令》(Red Notice,11 月 12 日于流媒体平台 Netflix 上线);他最近还完成了自己最有情绪共鸣的角色,饰演了一个通过时间旅行回到过去和自己父亲对质的男人,电影叫《亚当项目》(The Adam Project),2022 年春天上映。他还在拍《魂灵》(Spirited),一部改编自查尔斯·狄更斯《圣诞颂歌》(A Christmas Carol,Charles Dickens)的现代音乐剧电影,在片中和威尔·法瑞尔(Will Ferrell)以及奥克塔维亚·斯宾塞(Octavia Spencer)演对手戏,他扮演的是一个能唱会跳版本的斯克鲁奇(Scrooge,《圣诞颂歌》的吝啬鬼主角)。


等雷诺兹从波士顿片场溜走,彻夜开车后,他面临着一个周五常见的工作堆积:视频和照片拍摄,本文的采访,以及照例有的、和自己电影及剧集项目相关的数不清的邮件、短信、电话和视频会议,还有营销客户、品牌方以及其他公益项目。雷诺兹为自己的制片及营销公司选取了“竭尽全力”(Maximum Effort)这个名字,因为这是死侍的口头禅。


这句话也可以算作是他自己的口头禅。雷诺兹最亲密的合作者们都惊异于他的工作热情。《死侍》系列的联合编剧及联合执行制片人保罗·韦尼克(Paul Wernick)就说过:“他活在一个一天有 50 个小时的世界里。他对项目都是全力以赴,竭力成功。”《红色通缉令》的联合主演加朵说:“他用最满不在乎的态度付出着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失控玩家》及《亚当项目》的导演肖恩·利维(Shawn Levy)说雷诺兹拒绝躺在超级巨星的功劳簿上:“他的工作态度和他可以划水摸鱼的程度完全不成比例。这家伙一直不停地折腾。”


衬衫 The Row


“我想咬下的部分,要比自己能嚼得动,或者应该嚼的部分要大。我觉得大概就是那种加拿大式的想法吧:‘嗯,我说过我可以,那我一定要做到。’我有时候会以牺牲自己健康的代价去实现。”雷诺兹表示。


5 月底,就在精神健康月快结束的时候,雷诺兹通过社交媒体向几千万粉丝分享,说自己一直受焦虑症困扰。他的“长期伙伴”,他如此称呼它,自童年起就和他为伴了,而职业生涯中的压力则放大了这种焦虑。“我专注在某些东西上,那些东西就像是焦虑的引擎。夜里我会清醒地躺着,不断思考任何可能的情况。多年以来,我要摆出完美的正确角度才能睡着。”


然而,他也一直在积极尝试掌控情况,方法是冥想以及有意识地努力让自己留意现状。“我试着用工作来平息焦虑,以及在更具体的层面上,用成就来平息焦虑。”雷诺兹说道,“有时候你就是想划掉任务栏里的项目。所以最近,我的目标是尽自己所能保持全神贯注,而不是仅仅把任务完成。现如今我能完全接受一切并全力去生活。这感觉太棒了。”他在空中打了个勾,说道:“OK,说出深有感触的个人成长语录:达成。”


雷诺兹是在英属哥伦比亚的温哥华长大的。妈妈是售货员,父亲则是一名退役的加拿大皇家骑警,后来从事食品批发生意。最初,雷诺兹学会了用幽默来平息父亲的怒火——父亲是一个“人肉地雷”,在他面前“你永远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迈错步子,而他则会当场爆炸”——同时他还要对抗哥哥们。作为四兄弟里最小的那个,比起拳头,他用笑话造成的影响要大得多。“你没法靠二头肌糊弄过去,得靠机智。”他说道。


12 岁时,雷诺兹参演了加拿大青少年剧集《山边》(Hillside),之后又在英属哥伦比亚拍摄的几部电视、电影里拿到了角色。但不管怎样,直到高中毕业后,他最主要的角色还是那个在当地赛夫威超市的夜班货架管理员。


他曾进入温哥华的一所大学,但仅在第一堂课开始后 45 分钟,就离席再没回去。第二天他出发去了洛杉矶,确信自己可以凭着说笑话的本事进到即兴喜剧剧团“接地气”(The Groundlings,洛杉矶著名即兴喜剧剧团),丝毫不知道这家传奇剧团要求演员进行长时间的学习。当时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时间,签证也不允许他修习即兴喜剧的课程,所以他干脆就即兴发挥。为了获得工作许可,他需要当主演,而不仅仅是客串。在一串毫无结果的试镜之后,雷诺兹在一家经纪公司用了个不太一样的方法:“我糊弄他们说,‘如果给我安排五个试镜,我对上帝发誓,我能拿到一个角色。’”


让雷诺兹惊讶的是,其中一次试镜让他得以参演 ABC 电视台喜剧《两男一女和一家比萨店》(Two Guys, a Girl and a Pizza Place)的先导集,随后还成了主演。雷诺兹当时已算是超越了自己最狂野的梦想了。“我当时试图实现的最高理想不过是,能在某个情景剧里演一个古怪的邻居就行。”在该剧播出四季后,雷诺兹开启了一段曲折的电影生涯,在不同的分身之间来回切换:喜剧演员雷诺兹——《留级之王》(Van Wilder)、《只是朋友》(Just Friends)、《两男变错身》(The Change-Up);动作电影演员雷诺兹——《刀锋战士3》(Blade: Trinity)、《X战警前传:金刚狼》(X-Men Origins: Wolverine)、《藏身之所》(Safe House);浪漫喜剧演员雷诺兹——《爱情三选一》(Definitely, Maybe)、《假结婚》(The Proposal);故事片演员雷诺兹——《活埋》(Buried)、《金衣女人》(Woman in Gold)、《密西西比游戏》(Mississippi Grind);还有怪咖独立电影演员雷诺兹——《哈啦上菜》(Waiting)、《冒险乐园》(Adventureland)。


先前,还有一个现已放弃的尝试,即雷诺兹主演的高成本商业大片《绿灯侠》(Green Lantern),这部 2011 年的票房毒药电影现在仍是他被嘲弄的原因。“我有多到让人厌恶的机会去主演电影,但同时很多时候它们都没能成功,当时我就说,我需要有点创作权了。因为对于要怎么做才能行,我有点想法了。”他说道。


毛衣 Ralph Lauren,裤子 Husbands


雷诺兹从 2004 年就开始开发基于漫威漫画角色死侍的电影,最后他成了这部电影的联合编剧。“我们大概把那玩意儿拆开重写了 600 次。”他回忆道。“我们”指的是他和联合编剧韦尼克和瑞特·雷斯(Rhett Reese)。“写成 PG-13(指美国电影分级制度下,13 岁以下儿童需要在监护人指导下观看的影片,译注),改回 R 级(即限制级电影,要求十七岁以下观众在父母或者监护人陪伴下观看,译注),再回到 PG-13。加点这个,去掉那个……把人整疯了。”


随着时间流逝,雷诺兹的急迫感积攒了起来。“没有失败这个选项。他正处在职业生涯的某个关键点上,他绝对需要《死侍》的成功。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韦尼克回忆道。


最终,雷诺兹说服了制片公司高管允许他拍上几分钟的测试样片。这短短几分钟瞥见了雷诺兹对超级英雄形象进行的粗俗下流、尖刻犀利和狡诈诡谲的幽默演绎,当被泄露到网上后,这几分钟内容一炮而红。目睹了雷诺兹恣意发挥,即兴说出了一句接一句金句台词的雷斯对此毫不意外。“他就有那种能力把表演向着不同方向去拉扯延伸,就好像表演本身是一块橡皮泥似的。我还记得自己起着鸡皮疙瘩,同时想着,哇,我们现在手上可有一个大规模杀伤性的秘密武器了。”受到粉丝的鼓励后,制片公司为《死侍》开了绿灯,尽管成本仅仅是绝大部分超级英雄电影的一小部分。2016 年一经上映,影片立刻跻身热卖影片行列,成了史上票房最高的限制级影片,这个纪录直到 2018 年,才被《死侍2》打破。


“《死侍》就像是卖着超多无价人生经验的药店。第一条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需求是创造之母。我们没什么钱来拍这部电影,更没有钱去营销。而角色又是这么出格,所以营销这部电影必须跳出任何常规的做法。”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针对熟稔特定文化元素的对象,截取出了独立的片段——比如对睾丸癌自查公益广告的恶搞;贝蒂·怀特(Betty White,出生于 20 世纪 20 年代的著名女演员,目前依然活跃在影坛)。雷诺兹留着一套戏服,还扮成角色现身,其中一次是他给只围了毛巾的柯南·奥布莱恩(Conan O' Brien,著名脱口秀主持人)按摩。他还在壁炉前的熊皮地毯上扮成死侍,模仿伯特·雷诺兹(Burt Reynolds,美国演员、导演、电影电视制片人,被视作美国流行文化中的性感代言人)在杂志 Cosmopolitan 中的裸体折页。在 2016 年的超级碗 50 那个周末上,雷诺兹从一辆卖墨西哥卷饼的卡车上往外抛撒油煎面卷饼,这是死侍最喜欢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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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雷诺兹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 Maximum Effort,他别出心裁地雇用了一名营销高管——乔治·杜威(George Dewey)来掌管公司,他同后者一起合作了《死侍》的营销推广。公司在雷诺兹成了飞行琴酒和薄荷移动的所有者之后,业务迅速扩张到了营销业。“如果瑞安一直都有个整体计划,那他把它藏得很好,他尝试做的一切不过是生产能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一点喜悦、乐趣或者意外的东西而已。”杜威评价道。


当很多人都对商业嗤之以鼻的时候,他看见了其中的艺术。“这不是一个万金油一样的东西,我们喜欢讲故事。营销,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无糖版本的讲故事。”和向客户推销想法相反的是,瑞安让 Maximum Effort(公司的营销业务在去年六月的时候同广告软件公司 MNTN 合并)想出自己喜欢的想法,然后为之找一个理想的客户,就像是一家制片公司一样。比如,雷诺兹写了一个撒旦爱上 2020 年的点子,他把这个点子卖给了在线约会网站 Match.com。比起利润,这种模式更看重创意。雷诺兹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杂乱的。要快,要便宜,个性要先于场面。我认为你用很少的资源,也能成大事儿,你一定可以的。”


在 Maximum Effort 的“急速广告”(fastvertising)中,速度和对文化的敏感比产值重要,这在雷诺兹看来,是“用人们正谈论的东西的更新速度来行动”。当 Peloton(美国新兴的健身业巨头,智能跑步机/健身单车+直播订阅健身课付费是其重要产品)2019 年假日季的广告中,展示了一名女性意外收到了丈夫送的健身单车后,整个推特上都翻了天——品牌被打上了性别歧视和不懂共情的标签——而雷诺兹和 Maximum Effort 在不到 48 小时内写好剧本、选角、拍摄并上传了飞行琴酒的广告,主角正是前面广告里的女演员,内容是她和女性朋友们举杯共庆“新的开始”。


对《死侍》及其续集的成功来说,雷诺兹的营销功不可没,也许对《失控玩家》来说更是不可或缺。这部电影原计划在 2020 年 7 月上映,因为疫情已经多次延期。雷诺兹做了大约 75 段原创宣传内容(对主角来说,10-15 段才是常态),这些内容的情绪从逃避现实——电影开始宣传的时候唐纳德·特朗普还是美国总统——进化成了影片角色盖(Guy,即无名之辈的意思,在片中是一个电脑游戏里的非玩家角色,NPC,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而不断升级)一以贯之的自信及良好情绪。这是一次让人能共情的英雄旅程——尽管其中充斥着暴力、流行文化梗和明星客串。


肖恩·利维在 2016 年就读到了电影剧本,但没通过,他觉得这就是个关于游戏的电影。雷诺兹则看见了某些更深的东西。“瑞安说,‘我觉得电脑游戏的设定只是个引子。我在意的是这部电影其实是关于在一个冷漠世界里自我赋权的寓言——一种从环境中脱颖而出,掌控自己生活和世界的渴求。’”利维回忆道,“这把我从拒绝感动变为几乎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雷诺兹和盖的故事联系很深,如同是他在对镜自照:一个渴望更多、想要挑战陈规来掌控自己未来的人。这个对比并不是笨拙呈现的,雷诺兹微笑着说:“不,是精准刚好的过火。很久很久以来,我都是行业中的乘客。然后某天你会说,‘万一我可能不止于此呢?那能行吗?’”


《失控玩家》在院线上映后,票房收入超过了 3 亿美元——2021 年唯一一部达到这个成绩的原创非续集英语电影。在影片上映后的第二天,雷诺兹发推说迪士尼已经为续集开了绿灯放行。


在最近的项目中担任了太多身份后,雷诺兹很兴奋也很放松可以只戴一个写着红字的帽子:演员。“像《红色通缉令》这样的一部电影对我来说快乐无穷。因为我不需要去担心影片结构或者任何其他事情。我只需要为每个笑话写出十个版本,然后尽情表演就行。”他说道。雷诺兹扮演的是诺兰·布斯(Nolan Booth),被一名由巨石强森扮演的联邦调查局犯罪侧写师最想抓住的唯二艺术品小偷之一,联合后者,他们一起出发去抓捕行踪诡秘的头号小偷——盖尔·加朵。雷诺兹和强森是二十年的好友,和加朵也认识快十年了——他们在 2014 年的时候一起合作了电影《超脑48小时》(Criminal),同电影的导演罗森·马歇尔·瑟博(Rawson Marshall Thurber)也认识 15 年了。“在某个方面,这就像是一次返校周,整个电影就是这感觉。”雷诺兹评价。


当雷诺兹和加朵两家人在片场组建了一个防疫团队(Covid pod,指朋友或者家人结成的核心团队,同意团队成员都限制同外界的接触,以降低疫情感染和传播风险),他会为她的角色——一个更成功的艺术小偷——提议各种段子,还和这名《神奇女侠》的扮演者一起打磨对话和剧本。“他让一切都充满活力和气氛。他的大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做得更好、更愉快、更搞笑。”加朵说。


在另一端,雷诺兹肩负起了《亚当项目》制片、剧本写作(未署名)和主演的工作。这部电影会把观众带上一段充满欢笑的旅程,它也把雷诺兹带到了“一个我从没想过会在电影里抵达的地方”。这个概念超前的时间旅行电影迫使他去思考自己的父亲,以及编造属于自己的叙事。“他是个非常硬汉的人。”雷诺兹评价自己已故的父亲说,后者在 2015 年的时候因为帕金森症去世。“他认为自己类似阿奇·邦克(Archie Bunker,剧集《全家福》(All in the Family)中的角色,剧中设定是“二战”老兵,蓝领工人,顾家的男人),对我这样一个异常敏感的小孩来说,他过于强硬了。但后来想,我觉得自己给他戴上了怪兽的面具,我不知道那并不公平。我们告诉自己的故事——就是我们虚构记忆来适应我们自身的故事。比如,‘我之所以有趣,是因为我老爸就是个混蛋。’但这不是真的。我没那么有趣。”


雷诺兹说自己很激动能当男版的贝蒂·怀特,到了九十多岁都还要讲下流笑话,但他并非全盘指望着这点。“某个时候我就不再是个电影明星了。”他说道。这个想法反映在了他“集体努力”(Group Effort)的 计划中,这是雷诺兹资助的一个多样性关怀项目,针对的是有色人种和其他边缘群体。这些人在娱乐行业中历来缺乏声音,该计划在他接下来的项目中都能有所体现。雷诺兹说:“如今,我所处的位置给了我难以形容的特权,因此我可以促成这样的事。而到了某个时候,我就做不到了。所以我希望能创造出一个模板,从而让其可持续。”当他在《亚当项目》片场介绍了这一计划后,已经有好几个制片公司和电视台采用了这种方式。


雷诺兹还决定要推着自己走上意料之外的方向。他为《魂灵》这部电影在一所歌舞学校学了八个月,因为电影里音乐剧风格的歌舞比起他拍过的任何动作电影都需要更多的排练和精准度。他也已经在筹划《失控玩家》续集的概念部分了,还在思考如何让成就了自己巨星身份的超级英雄面具在《死侍3》里焕发出新的神采。然后还有 FX 电视台的系列纪录片《欢迎来到雷克瑟汉姆队》,目前该片正在拍摄中。


除了临近的事,雷诺兹不太愿意去预测。“未来嘛,会是……看看!”雷诺兹惊呼道,他最小的女儿推门进来了,冲他喊道:“嗨,爸爸。”


跟着正蹒跚学步的孩子进来的是莱弗利,身穿设计师款的运动装,内搭一件格纹衬衫。“她嚷着要见你,她得去睡觉了。”她对雷诺兹说道。


确实,天光正在消逝,但雷诺兹看上去还精力充沛,他抱起女儿,用鼻子去拱小姑娘,后者则揉着他的鼻子。“未来嘛?”雷诺兹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就是我要把这个家伙抱到床上去。然后我自己也要上床去,清醒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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